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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笔”与“硬伤”

2015-09-16

古今中外有些名家学者,由于他们缺乏实际生活的观察,一时疏忽,难免会在其作品中留下一些“误笔”与“硬伤”。

南朝大画家张僧繇,他善于画人物。其作品笔墨流畅、洒脱明快、形神貌异、各得其妙。有一次,他画了一幅《群公祖二疏图》,图中士兵穿的是草鞋,为此闹出了笑话。公祖们都是达官贵人,并且住在京城,京城的士庶都穿步履,而穿草鞋的则盛行于江、浙、赣、湘等一带。这是张僧繇不熟悉地理、历史,不了解民族所致。宋徽宗的《瑞鹤图》堪称绝世佳作,后来专家研究发现,鹤在飞行时,脖子总是笔直的往前伸的(减少气流阻力),而这幅画中飞行的鹤却是弯着脖子。擅长于写生的日本画家圆山应举创作了一幅《马食草图》,有位农村观后讥笑他说:“这准是一匹瞎马”。画家脸一沉反驳道:“它的眼睛是睁开的!”农夫笑了笑说:“正是因为它的眼睛是睁着的,所以才叫瞎马。不瞎的马吃草时是闭着眼睛的,因为它怕眼睛被草刺伤。”于是圆山应举无言以对,对农夫叹服不已。

遗风承传,2003年的《北大人》杂志总15期刊登的《德、才、均、备、体、健、全斋》一文中写到:“德、才、均、备四斋,在建筑外观上看,分为两组,德斋与才斋是一组,均斋和备斋是一组,每组的两个斋之间有一楼狭长的南北走向的仿明清式建筑,与两斋一并形成品字形结构……静园的六院与二体同样形成了品字形的建筑特色,是当时的燕大的女生宿舍。”

无独有偶,时隔七年,2010年11月出版的《北京大学中文系百年图史》一书中,有一篇《从马神庙、沙滩红楼到五院》的文章也如此写到:“到1978年秋天,北大中文系进入静园五院,以此作为系址,一直到如今,32年了。静园第一到六院原是燕京大学女生宿舍,原来四周密植松墙,内有花木、藤萝、假山,幽雅的女儿国,自成一统。”对这两篇文章均认为静园第一到六院原是燕大的女生宿舍。如此说法,本人认为很有商榷的必要。

沈承昌先生,今年他八十有四,记忆力强。他从北大沙滩红楼到燕园的全过程都是负责北京大学后勤工作的。近日他向笔者陈述:“全斋是1952年全国高效院系调整时期,由我国高教部拨款,是为海外华侨子女归国深造补习班而兴建的。现在静园内的三院和六院同样是高教部拨款兴建的。”

他还对笔者介绍说:“现在六院的所在地当年是个大坟包,我亲自率领工人挖掘、平地。从出土的陪葬品看,不是普通人的坟包,而是米万钟之墓。北大为了拓展教育事业,于1953年开始兴建三院(当时那里是一片低洼地,是个水坑)是作为留学生宿舍而兴建的。六院是作为教职员的宿舍,于1955年12月份动工兴建。”

北京大学前党委书记王学珍、北京大学前党委副书记王效挺等主编的《北京大学纪事》也有如此记载:“1955年12月北大校舍建设情况,三院留学生宿舍、哲学楼、化学楼等工程正在兴建;1955年12月29日,学校上报高教部关于北大1955年基建计划预算和执行情况,1954年转入1955年的工程有生物楼、三公寓、六院单身宿舍等。”

另外,燕京大学《建校80周年纪念历史影集》也这样写到:“以三合院形式兴建的燕大女生宿舍别具一格,共四个院,各有一个餐厅,宿舍窗户一律向南,室内阳光明亮。”上述事实均能印证全斋、三院和六院并非燕大原有建筑。

可见古今中外,即使是名家学者,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事物,如不深入细致地认真观察和调研分析,就妄下结论,难免也会产生一些这样或那样的“误笔”与“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