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简介:
濮存昕,担任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校聘艺术家,著名演员。
防艾大使、骑单车上会、三年坚持为打拐疾呼、放弃电影电视专心演话剧……这些,都是贴在全国政协委员濮存昕身上的标签。作为明星委员有哪些体会心得,如何看待“明星委员”提案的质量问题?怎么看待时下流行的“小鲜肉”现象?带着这些问题我们专访了濮存昕老师,来听听他的看法。
问:全国两会已经开始了,您过去的不少提案都得到了落实,比如艾滋病、打拐等,今年关注了哪些问题?
濮存昕:今年两会没有特别关注的两会提案,就是带着脑子带着耳朵来参会,平时工作太忙了。我们是文化界文艺界的,理当多关注文化文艺界的事情,但现在不是提的时候,应该把想表达的意见在适当的时候、在比较专题的会议上去提,像文化文艺体制改革这些事情不在两会上提了。
问:对于您之前提的提案,过后您有关注它的反馈情况吗?就是现在看来有什么改变吗?
濮存昕:我的关于艾滋病的提案是在非常适时的时间起到了非常好的推动作用,还获得了优秀提案奖,我很光荣。打拐的提案,是当做社情民意提交上去的,是在临近两会时有打拐志愿者找我,当时国家对打拐没有非常系统到位的对策,我就把志愿者们的打拐资料转交上去了。
有关艾滋病和打拐的提案,在两会结束的当月中央有关部门就开了联席会。我们后来在打拐方面提了系列的建议,怎么想办法堵住犯罪链条的末端细节,比如非亲生子女入户登记必须经过DNA检测等细则,但打拐所做的还与社会的期望和受害家庭的期望有相当差距,公安部打拐办也好,志愿者也好,还有新闻媒体,以及全社会很多人都参与到其中,我们一起努力去改变中国的一些社会问题。
我还有很多建议没有得到回复,比如垃圾分类。哪个城市能够告诉媒体和社会,他们是系统的百分比多少的执行了垃圾分类的最终处理?没有城市能做到,北上广和二线城市都没有。然而我们做了这么大规模的宣传和动员。垃圾分类是不可以推诿的事情,是可以做到而没有做到的事情。现在的垃圾焚烧、垃圾填埋已经到了不可以忽视的地步,空气污染我们已经深受其害,但地下水呢?它和垃圾处理是有关系的。地下水污染和土壤污染关系到未来几十年、上百年,我们需要对后代负责,所以是不可等闲视之的。
问:政协委员的一个职责是密切联系群众,了解和反映群众的愿望和要求。但在多数人的印象之中,演员可能很少有机会去“深入群众”,这方面你是怎么做的?
濮存昕:我是有这个机缘,艾滋病和打拐的提案是有这样的事情找到我,不是我主动要求的,艾滋病是2000年卫生部邀请我做这件事情,打拐也是,人家堵在门口请我把这件事情在政协会议上反映,我是有这个缘分吧,我是被动的。
问:过去有部分“明星委员”参会没提案或者提案被说是“水货”,您如何看待“明星委员”提案的质量问题?
濮存昕:明星是大家关注的一个群体,他们有的提案是比较不重要,或者有的明星确实没有参会,或者心思不在会上,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不只是演员,文艺界有三个组、百来号人,有很多提案非常好。领导都看着呢,谁请假了,谁提案的质量和数量上有问题。虽然我不了解情况,但社会上有批评是可以接受的。
问:每年两会都有很多代表委员请假,演员参政议政会耽误演艺生涯吗?参政议政对您的演艺事业有什么帮助吗?
濮存昕:开会期间就不能演出了。但是我现在开会每天晚上还是会有演出,5点钟我必须赶到剧场,整理一下脑子安静一下心,晚上要面对观众。政协开会期间,去年、前年我都有出访演出,开会只开一半,今年没有出访演出,但是北京有演出。
问:您参加《朗读者》受到大家关注,在节目中也首次敞开心扉,谈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往事,您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是什么?
濮存昕:加盟《朗读者》是不能推辞的,董卿做这个节目是首创,她很不容易,我们那期也是首播,董卿说如果我推辞的话她会很失望的。第一期《朗读者》我们谈感恩,董卿说我必须把小时候的话题说了,我也就说了。确实荣大夫是改变我命运的一个人,零几年我还请他来看戏,那时他身体还好。这次他推辞不能出境,他给我发短信说这是他应该做的、每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不值得你这么夸奖。但我确实感谢他,他改变了我的命运,这和老舍先生感激帮助他上学的宗月大师一样。
《朗读者》这个节目通过思想、通过文学、通过人的命运触动了观众的内心世界。思想是高贵并且是有价值的,所以我认为我们文艺必须是娱乐的,我们这些人也被归到娱乐界的,我就是娱乐界的,我也没有去说我不是娱乐界的、我很高雅,但是我们在做更偏重文学方面的文艺,我们必须有经典作品,我们所有的作品是和心灵接通的。
问:您对时下“小鲜肉”的大红怎么看待?
濮存昕:“小鲜肉”就是孩子在玩儿呢,孩子和孩子是对等的,“小鲜肉”和通俗、消遣的孩子是对等的,可能我们的媒体空间太多了,所以有人觉得怎么全是这个呀,我们不批评人家,就跟当年我们不批评“超女”一样。我就说别批评人家,人家孩子玩儿呢。地方卫视觉得有收视率,它就能做到极致,否则就会被日韩做到极致,重要的是人家在做,你不要批评人家,你在做什么呢?
对“小鲜肉”我不持批评态度,有时候我们也在看,但我们不是干这个的,所以也别感到太多的不公,觉得好像我怎么受冷落了。我一点没有受冷落的感觉,我在想我怎么能做得更好,怎么能让观众都走进剧场来看我们的演出。
问:您年轻的时候受到各界评论的影响吗?
濮存昕:我年轻时也是从浅显、从青涩开始,我那时候演戏多傻呀,慢慢学习。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演员、创作者见过前辈的好东西,现在我们不好好做的话,年轻人也没见过。我们在学老戏,我们剧院有30多部保留剧目,可以留给年轻人一代一代往下传的。